同学聚会,昔日校花成了油腻大妈,而我,却被误认成了她的儿子
头像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西装革履证件照,一丝不苟得让人想给他松松领带。
头像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西装革履证件照,一丝不苟得让人想给他松松领带。
“医生说,中期偏晚,但位置不好,手术难度大。建议先化疗,看看情况。”
我刚给发烧的儿子安安用酒精擦完手心脚心,他体温降下一点,终于沉沉睡去。
我只来得及看到林周那张写满惊愕的脸,和他怀里那个叫苏晴的女主角。
烤箱里的芝士蛋糕正散发出浓郁的奶香,混着香草和柠檬的清气,是我今天下午的主打产品,“晚来甜”。
我们一起上学,一起逃课,一起在后街的烧烤摊上对着升腾的烟火,许诺要做一辈子的姐妹。
会场的空调开得像不要钱,冷风顺着我的后颈,一寸寸往下钻,钻得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。
他瘦了很多,眼窝深陷,胡子拉碴,身上那件灰色毛衣还是我去年冬天给他买的,袖口都起球了。
那股熟悉的,混合着消毒水和烧焦皮肉的味儿,又一次钻进了我的鼻腔。
整整一个月,从月初盼到月尾,工资条上的数字,变成银行卡里的余额,最后,变成了这只沉甸甸的手镯。
她一屁股坐在我唯一一把还算干净的椅子上,长腿交叠,指了指我手机屏幕。
苏家这场为了给我和陆明宇“预热”的订婚宴,办得比A市任何一场颁奖典礼都要冠冕堂皇。
陈屿包下了我最喜欢的那家西餐厅,顶楼的露台,能看到半个城市的夜景。
我们第一次约会,他带我来的就是这里。他说他从小在内陆长大,第一次看见海,就觉得自己的前半辈子白活了。
洪水裹着泥沙撞在断桥的钢筋上,发出刺耳的嘶鸣。我死死攥着林慧的手,她的指甲几乎嵌进我掌心的肉里,脸上满是混着雨水的泪水。“老陈,我怕!”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身体像筛糠似的晃。
知了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,声嘶力竭地叫着,把阳光都叫得发了白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我儿子,那个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,连瓶酱油都打不明白的小屁孩,今天,就这么西装革履地,成了别人的丈夫。
我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,苍白得像一张纸。医生护士们忙碌着,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,用一块白布盖住了我的脸。
吸尘器嗡嗡作响,声音大得像一台小型拖拉机,是我唯一能忍受的、能盖过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噪音。
那是一张A4纸,上面印着冰冷的宋体字,和一个鲜红却虚假的公章。